今年7月，一言一物i-Talk对建筑师董功的“约会”采访在成都某住宅区的“御林颂”设计展厅举行。

应好友刘家琨邀请，董功在这里举办了垂直建筑作品展。受电影《周处三害虫》的影响，展览名为“直护榕树”。显然，这次“约会”的主题是围绕“树”展开的。

建筑师董功与一言一物制片人朱立康，图片来源：i-Talk

01/联系树：团队成长

不要创造人为的复杂性，设计不应该成为功能服务和信息传递的障碍。

在展览方案讨论会上，董功提醒年轻团队不要为了追求而牺牲基础，以免设计语言成为信息传递的障碍。随后，他认真核实沟通内容，严格审核文件细节，尽可能高效地推进工作。事实上，志翔建设的日常工作已经这样进行了16年。

每天晚上八点收集、阅读现场报告，是董工每个项目的工作方式。仅通过图纸很难传达设计意愿和施工指导信息。驻场建筑师不仅能准确解读图纸，还能第一时间向办公室反馈现场问题。这对年轻建筑师来说是一次考验和成长。如今，注重设计执行的准确性和效率已成为垂直建筑的重要特征。

电影《直树》，图片来源：i-Talk

2015年，阿那亚海滨图书馆首次将董公带入公众视野，“网红”建筑之祖“孤独图书馆”在社交媒体上掀起打卡热潮；

2022年，董功参加综艺节目《激动人心》第四季，试图打开建筑师与公众相互了解的渠道；

2023年，Direct Architecture的年轻建筑师组成联盟，进一步通过“开放日”活动邀请建筑师、设计爱好者和广大公众到办公室参观交流，直接展示真实的建筑工作场景和状态。

建筑设计的教育培训也逐渐从工作室团队扩展到实习生、受访者、感兴趣的人甚至更广泛的观众和路人。作为中国第一家向公众开放的建筑事务所，它直接接触建筑的初衷始终是“连接”——连接设计与建造、连接想法与工艺、连接空间与时间、连接个性与共性、连接概念设计和施工后使用，最终连接建筑师和公众。

02 有争议的树：场地环境

架构的职责是增强站点的信息密度并丰富其层次。

在“直接保护榕树”展览中，董功向纪录片制片人朱立康强调，他保护的树木要么是珍贵树种，要么是千年古树，要么是普通树木。当被问到“防护树到底保护什么？”董公答道：“这就是建筑进入新址时应该看到的东西。”这种抽象的参照在过去五六年来知知建筑的两个重要项目中得到了具体的呈现。

景德镇船商酒店

川上酒店的谈话，图片来源：i-Talk

陶溪川是景德镇著名的公共街区。这里曾经是陶瓷制品集中的地方。川上酒店的所在地曾经是工厂中间的一个料场，周围散布着一些樟树和乌桕树。介绍该网站的刘先生曾是一家陶瓷厂的厂长。他说他是看着这些树长大的。董公对此深受感动，开始认真考虑如何处理这些树木。

建筑物保护的香樟林，图片来源：陈浩，i-Talk

从工厂到酒店，树木不仅是客观的自然元素，也承载着当地人的情感记忆。毗邻繁华的街道和规模惊人的工业建筑，川上利用以树木为主体的庭院来获得安静的对比感。树木本身积累的场地信息和时间信息也丰富了酒店的层次和内涵，从而营造出一种宁静的感觉。连续性带来的舒适感。

东入口处保留了树木和院墙。来源：陈浩，i-Talk

董功用人来比喻：与壮观的厂房相比，这些普通的树木和仓库建筑显得十分柔弱，就像老人一样。但就像家庭与社会的延续过程一样，只有将新的事物与历史的碎片编织在一起，我们才能感受到时间的温度和生活的轻松，体会人与物之间长久的联系。对于董工来说，这不仅是一个对待建筑的态度问题，也是评判建筑的一个标准。

梧桐院秋景，图片来源：郑宇宁、i-Talk

因此，川上酒店的建筑会为树木腾出空间，使外部轮廓不是一个完整的几何形状；风雨长廊将提供沉浸在树冠中的视角，樟树庭院也会因为这个高架“公园”而显得得体——就像和孩子说话时最好保持低位一样。坐在这里聆听风和树叶的沙沙声，眯着眼睛看树影的舞动，这是一种身临其境的治愈体验。

电影《直树》，图片来源：i-Talk

深圳市梨园外国语小学

同期另一个类似的既有建筑改造项目是深圳梨园外国语小学，该小学拥有独特的“屋顶游乐场”。

但这一次，董功保留这棵树的决定却招来了1000多封家长的意见信，也让建筑师和学校之间产生了长期的隔阂。两方矛盾的核心问题是，为什么不能把场地内的树木全部砍掉，然后建学生游乐场呢？

梨园外国语小学鸟瞰图，来源：智造建筑

背后的原因之一可以追溯到深圳“新校园行动计划：8+1建筑联展”——由深圳市规划和自然资源局福田管理局与福田各部门联合举办的建筑设计竞赛区 。主要目的是解决老学校空间不足、设施不全的问题，全面改善老校园环境，增强“空间教育”功能。

保留树林后面的悬空跑道，来源：Exist Architecture

垂直建筑的设计方案被选为竞赛第一名。以垂直立体校园的形式探索高密度城市空间背景下新型校园建筑类型的构建与空间创新。

屋顶运动场，来源：Exist Architecture

然而，在构想初期，董功作为建筑师，并没有机会作为用户代表接触校长，因为校园只归属于“业主”——梨园外国语小学。距离完工还有半年时间。

因此，学校的需求无法提前传达给建筑事务所。最初面向建筑的场地更像是高楼大厦中的一片小森林。董工希望将其中的一部分向公众开放，这是长期以来得到市政府一致支持和认可的设计方案。

2018年场地原状，来源：知知建筑

“我不认为操场不重要，”董功解释道，“但树也很重要。它和操场的重要性不一样，只是每个人的看法不同。”他希望与校长进行积极、坦诚的讨论。沟通化解刚性矛盾，更好地发挥设计的潜力。

小树林和微地形，来源：Existence Architecture

目前，在董功看来，学校还处于“过程”中。但他相信，在了解与不了解的过程中，时间会证明一切。

树林里的活动场地，来源：存在建筑

这是两个与树相关的建筑项目。在董工看来，树木与河流、山坡没有什么不同。它们是非常具体的环境条件。他认为好的建筑就是与其有一种“敏感”且丰富的互动关系。两个项目的基本思路是相同的，即耐心处理场地信息，包括风、光、水、树等珍贵的自然环境特征，推翻中国建筑“改写”的职业现状过去的设计，并将其转化为互惠互利的设计。一种叠加、补充、对话的“信息密度增强”状态。

03 思想之树：根深叶茂

一棵树在垂直方向上就是一个小世界。

“知香还板岩”展览的墙上有一句诗意的话：无论一棵树多么平凡，它都是锚定在特定坐标点上的独特“精灵”。

保护一棵树，就是保护它的根所到的土壤和地形、向上延伸的天空、穿过树冠的光和风、停留在树顶的鸟儿、以及停留在树下的人。

川上悠手稿，图片来源：Zhizhi Architectural

对于董工来说，与其说是一种感情，不如说是一种态度。做出选择固然与功能和情感需求有关，但也与人们所秉持的价值观在根本上是一致的。董功不想看到房子或场地的精神被遗弃或破坏，他不忍心阅读被疯狂、不合逻辑的篡改的历史结构。

去年，他前往提契诺州蒙特卡洛索罗小镇参观瑞士建筑师路易吉·斯诺齐 (Luigi Snozzi) 翻修的学校项目。 1970年代末，斯努基与当地政府合作，对小镇建于15世纪的修道院及其周边遗址进行了整修，使其在形式和结构上成为小镇真正的中心，并建立了一座小学。等公共服务设施赋予其活力。经过几十年的不懈努力，Snooki的理念和工作得到了政府和公众的认可。

这个教科书式的重建案例深深感动了董功。他觉得更新后的工地就像一块补丁，将小镇的过去和未来缝合在一起。也许是受到Snooki对城市、历史和社会的反思态度的影响，董功认为建筑师的使命是找到与周围环境“礼貌”相处的最合适的方式。

建筑师董功，来源：i-Talk

董功经常把建筑师比作“双脚踩在泥里的人”，因为这也是建筑师真实的工作状态。但对他来说，建筑师不仅仅是一种职业，更是一种与社会联系的方式，从而形成一种综合的人生状态。对此，董功认为建筑师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角色”。

“有时候，我也会想，是不是我做得不太好——我已经52岁了，还在纠结那些具体的事情。”董工说道：“但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有一天那些东西真的不存在的话，我可能会感到不安。”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一言一物ITALK”，作者一言一物、李世文，36氪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