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TikTok自身对封禁与否尚存疑虑的一年里,它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坚持“庞大而不倒”的发展策略,并设定了更为激进的商业化目标,旨在进一步拓宽其影响力范围,以此作为对抗未来可能再次上演的封禁风险的手段。
根据SensorTower的统计信息,在今年的5月份,TikTok的移动应用在海外市场的月度活跃用户数实现了历史性的跨越,首次达到了10亿人的规模。这一成就的背后,反映出在充满变数的当下,TikTok依然在积极地进行市场拓展。
特朗普多次以行政命令给予TikTok一线生机,然而他在关税问题上的急躁决定,也对TikTok所着重发展的电商领域产生了不良影响。
转瞬间,75天的期限即将临近结束。在此之前,特朗普于5月4日接受NBC采访时透露,若至6月19日之前尚未签订出售合同,他可能会将TikTok“不售则封”的期限再次延长一次。如今,该平台的未来又一次站在了不确定性的十字路口。
与时间赛跑的TikTok
聂辉华教授在向36氪阐述时提到,大型企业在海外扩张的策略有两种选择:一是“庞大却稳固”,意味着其影响力强大到无人敢于挑战;二是“庞大却低调”,即在成长过程中不引起过多关注。
TikTok这款具有社交特性的应用,在起初便选择了第一条发展道路,并且显然,它只能沿着这条道路前行。
随着TikTok活跃用户数量的不断上升,该平台在年轻用户中积累了显著的影响力,这导致在去年的美国总统选举中,即便是在当时已经通过了对TikTok禁止销售或强制关闭法案的前总统拜登,以及依然在努力促成TikTok出售的现任总统特朗普,也都曾利用TikTok来争取年轻选民的支持,尤其是那些在美国主流社交平台之一X(即前Twitter)账号被封禁的特朗普。
与此同时,2023年下半年正式上线的TikTok Shop,正逐渐成为扩大TikTok收入规模、助力TikTok持续发展的关键动力。尽管该平台面临流量波动、直播效果不佳、达人合作度低等问题,但商家们依然将生意经营得红红火火,仅仅一年半的时间,其年GMV(商品交易总额)就已超过了TikTokShop在英国四年累计的成绩。
《晚点LatePost》曾报道,到2025年,TikTok的电商部门设定了一个几乎达到100%的增长目标。在这其中,美国市场被赋予了极高的期望,其增长目标甚至接近了200%。
据美国商业媒体《Business Insider》披露,美区TikTokShop的运营自今年起显得较为迟缓,并且自三月底以来,其日销售额呈现出下降趋势,特别是中国卖家所贡献的销售额部分。
特朗普的关税政策犹如雪上加霜,进一步延缓了美国地区TikTokShop的发展进程。
涨价在预料之中,然而让那位从事跨境电商直播运营的黑子感到惊讶的是,今年四月,TikTokShop全托管商品类别的价格上涨幅度接近三倍,这一涨幅超过了亚马逊和Temu等平台,几乎可以说是当地众多电商平台中涨幅最为显著的。
价格超出预期导致众多消费者选择持币观望,或是转至其他电商平台进行购物,这一现象直接导致了黑子运营的直播间流量显著减少——以往一天能雇佣3至4位主播连续直播12小时进行销售,然而在价格上涨期间,直播时长锐减至每日仅四小时,由于销售不佳,过长的直播时间使得人工成本难以承担。
TikTok员工中亦弥漫着一些慌乱情绪。黑子直播间的全托商品链接问题频发,BUG层出不穷。其中最令人难忘的一次,一件原价20美元的商品,其链接价格竟然降至0.01美元。更有戏剧性的是,就在那天,全托商品价格上调后,黑子直播间的数据表现最佳——众多发现漏洞的消费者纷纷涌来,企图通过薅羊毛获利。
五一假期结束后,关税有所调整,导致该平台全托管商品的价格相应下降,不过即便如此,其价格依然高于之前,并且波动性较大。
以低廉的价格和迅速的反应时间为主要特点的全托管服务模式,遭受关税影响最为严重,成为受冲击最大的平台产品之一。
对于那些在供应链和海外仓储方面能力不足的中小型商家而言,全托管服务模式构成了他们关键的解决方案。在2024年的黑色星期五促销活动中,TikTok Shop在全托管模式下在美国市场的总成交额(GMV)同比增长达到了187%,这一增速超过了平台整体的增速。
除了涵盖全托管类别的商品外,平台上的半托管商品也呈现出价格上涨的趋势,然而,仅有少数商家选择降价促销,或者那些已经存放在海外仓库中的商品尚未受到价格波动的影响。
对于与时间赛跑的TikTok而言,关税的不确定性无疑带来了持续不断的负面影响。
禁令仍是最大的问题
TikTok最后的命运是封禁还是持续运营?
聂辉华教授对此的预测是,封禁的可能性不大,美国地区的TikTok可能需要面临出让控制权或股权的境况,“或许会采取类似中兴托管的方式,即放弃实际控制权,同时保留大部分股份,如此一来,双方都能保住颜面。”
特朗普在五月初透露,若至6月19日协议尚未达成,他打算推迟字节跳动剥离TikTok资产的最后截止日期。
特朗普性格多端,其情绪波动亦在放大这种不确定性——聂辉华教授指出,特朗普重视“交易的艺术”,并将其视为政绩的体现。“他缺乏坚定的原则,常常是朝令夕改、极限施压,这或许是他个性的一部分,也可能成为他谈判时的策略。”
既然已经在美国落地生根,TikTok如今只能坚定地沿着既定路线前行,再无回头的余地。
因此,聂辉华教授多次强调,对于正在海外拓展业务的中国企业来说,必须将政府与企业的关系置于最为关键的位置进行考量。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在5月份,快手公布了本年度第一季度的财务报告,其中最受瞩目的一点便是可灵AI的商业化进展,紧随其后的是快手海外业务实现盈利,这是该业务板块首次扭亏为盈。
在此阶段,行业内外的众多人士对快手选择巴西作为海外拓展的目标市场感到疑惑不解,因为巴西的基础设施相对落后、产业链尚未完善,且消费者的消费习惯具有显著的地域差异,这些因素使得巴西并不被普遍认为是海外拓展的理想选择。
据知情人士透露,快手在选择出海的国家时,确实充分考虑了地缘政治的考量。
美团集团旗下的海外外卖平台Keeta以及饮品连锁品牌蜜雪冰城,它们在拓展海外市场的过程中,都聚焦于港澳台、巴西和沙特阿拉伯等区域,有的甚至有意避开美国这样更为成熟的市场,转而采取在多个地区分散投资的风险策略。
除此之外,当前政策的波动不定以及TikTok的无力应对,也在对商家对平台的信任度造成影响。在某种程度上,商家所选择的路径与TikTok试图扩张壮大的目标形成了鲜明对比。
在36氪平台上交流过的商家中,很少有商家愿意在TikTok上倾注全力。关于如何转移市场和平台的问题,成为了讨论的热点。一些之前对亚马逊竞争激烈、利润微薄感到不满的商家,也开始重新审视,考虑重返这个相对稳定的亚马逊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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