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剧集市场的热播剧类型,大致被两种题材所承包。一类是现偶剧,它们满血复活了,像前段时间热播的《难哄》《爱你》《滤镜》《漫城》《树下有片红房子》等;另一类是悬疑剧,其受众相对垂直化,但很容易凭借口碑出圈。
年初起,优爱腾纷纷推出新的内容,正式开启了现偶大年的战斗。近期,这三大平台接连推出悬疑新作,《黄雀》开播了,《棋士》开播了,《沙尘暴》也开播了,再次呈现出观众喜欢看到的同题作文的时刻。
悬疑剧集中性爆发之后,其创作风潮将会有怎样的变化呢?去年大热的是社会派,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新的玩法呢?悬疑剧的下一个创新风口藏在何处呢?这或许是当前市场最为关注的话题,并且悬疑赛道今年的发力重点以及方向性思考,通过这场“悬疑三国杀”也能够初步看出一些端倪。
头部黑马,总要领先半个身位
使这一题材重新回到了市场的焦点位置上。
不过,整体形势变好的同时,对创作者提出了更高要求。一方面,数量增多使得悬疑剧市场竞争越发激烈,同质化现象加剧,以往所形成的路径依赖和舒适圈已不再适应当前的需要,而悬疑剧也站在了新的起点上。一方面,面对三大平台的同题作文,观众的口味变得越来越挑剔,行业的标准也在不断提高。没有新意和创意的作品,更容易暴露出自身的短板,从而被加速淘汰。
在这种情形之下,近期开播的几部新作都有各自的独家亮点和辨识度。比如刚刚开播的《沙尘暴》,它的极致长板是“熟人社会”的构建,这种设定在以往的悬疑剧中较为少见。在一个人心不稳的乡土熟人社会里,关于罪恶与真相、现实与谎言、挣扎与妥协的故事本身就具备天然的张力。
主创立足于熟人社会,通过命案的嵌套构建了复杂的叙事网。剧中人物关系相互交织,如同蜘蛛网一般。每个角色看似独立,实则暗藏关联。像供热站师徒、翻供的丁宝元、地摊文学作家关乔等角色,都成为推动悬疑感的关键线索。第二集结尾,人物关系网集中爆发,这一情景被观众称为“颅内高潮”。
《黄雀》首次把镜头聚焦在火车站扒手群体上,以铁路反扒警察和盗窃团伙的博弈作为核心内容,将国产悬疑剧在扒窃犯罪系统性呈现方面的空白给填补了。并且以职业扒手团伙与刑警之间的“猫鼠游戏”为核心,在市井的烟火气息中对犯罪世界进行解构,也使传统刑侦悬疑剧的叙事套路得以摆脱。
《黄雀》在叙述结构方面,采用了“案件主线”以及“角色前史”这样的双线方式。一条线以线性的时序来展现反扒警察在 12 天里的查案历程。另一条线则通过插叙的方式讲述主角调任之前的办案经历。这两条线索相互交错在一起,使得剧情如同拧紧的发条一般。窃贼案、失踪案以及师徒线等多轨并行,却又分毫不乱。逐步地激发了观众对真相的好奇心,同时也让观众在解谜的过程中感受到了更多的情感冲击。
《棋士》的独特之处在于将围棋的战术思维融入到犯罪策划里,从而形成了别具一格的“棋局式犯罪”。主角崔业通过运用围棋中的“弃子”以及“连环劫”等策略来进行布局,把围棋的策略性与逻辑性融入到犯罪情节当中,给悬疑剧增添了新的元素。
在节奏把控方面,《棋士》没有像其他悬疑剧那样只追求快节奏和高密度。它采用了“遇人则慢,遇事则快”的节奏来铺展剧情。在刻画人物时,它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细致地展现了人物内心的变化以及成长历程。同时,在紧张的犯罪线中穿插了荒诞笑点,用反差感消解了沉重的氛围。在处理案件和冲突时,节奏明快,毫不拖泥带水。这样的叙事张弛有度,它能让观众有足够的时间去理解人物,同时也能让观众保持对剧情发展的紧张感和好奇心。
可以看出,近期的悬疑新作在多个方面进行了全新尝试。它在背景设定上进行了尝试,在故事逻辑上也进行了尝试,在叙述节奏上同样进行了尝试。在激烈的内卷迭代过程中,那些以先锋姿态突破类型边界的作品,能够领先竞争者半步,从而脱颖而出。
不刻意追求,过度反转或社会议题堆砌
悬疑剧市场快速扩张,去年有多部新作。这些新作折射出一些通病,比如缺乏悬疑感,还存在故弄玄虚的情况。真正能够出圈的作品寥寥无几。
其中,有两大弊端最为明显。
一是主创只会设置圈套,却不会解开圈套,在“挖坑”之后无法给出一个既符合戏剧逻辑又符合生活逻辑的解释。并且,为了追求“爽”和“奇”的效果,主创过度迷信反转,从而掉进了反逻辑的陷阱,许多开头非常精彩的作品最后往往容易出现烂尾的情况。
社会推理派兴起之后,有些作品为了挖掘人性和深度,就对社会议题进行无节制的堆砌。这样一来,这些作品既没有精彩的悬疑故事,也缺乏能让观众牵挂和共情的人物。最终,导致了整部剧变得臃肿且崩坏。
悬疑剧容易出现两大弊端,而《沙尘暴》主动规避了这些弊端。在构建悬疑感方面,主创既没有故弄玄虚,也没有过度反转。他们以一桩横跨八年的锅炉焚尸案为线索,勾连出了新的案件。一开始就切入主题,迅速让观众进入到剧情之中。
八年前锅炉房发生的事情是什么呢?丁宝元为何翻供呢?孙彩云和刘盈盈又藏着怎样的秘密呢……《沙尘暴》进行了抽丝剥茧般的推理过程,能确保每个破案环节都可以经得起逻辑的推敲。双时空案件并非只是简单地并置在一起,而是通过物证的细节最终形成了一个闭环,被观众类比为“悬疑程度翻倍的《漫长的季节》”。
《沙尘暴》与常规悬疑剧相比,在案件主线里嵌入了七八个主要人物的完整命运轨迹。每个角色都被赋予了鲜活的生命历程,不管戏份是重还是轻。从核心人物到看似边缘的配角,都拥有独立的人物弧光。
编剧赵冬苓透露,在悬疑类型框架下,每个与案件相关的人都需成为“完整的人”。这些立体角色与小县城城镇化背景深度交织,现代化进程与传统农耕文明相互碰撞,这构成了故事的重要底色。这种时代背景与罪案推理不是刻意叠加的,而是随着人物命运的展开逐渐浮现出来的。从目前已播出的部分来看,可以说《沙尘暴》中实现了类型叙事与社会观察的有机融合。
《黄雀》让许多观众有看老式警察片的感觉,原因同样是将悬疑融入了人性厚度与时代缩影之中。它利用火车站这一市井气息浓厚的场景,构建了一个叙事空间,这个空间充满人性博弈与社会隐喻。在“盗窃江湖”的表象背后,将时代发展洪流下小人物命运的不确定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剧中以火车站为舞台,时间跨度从 80 年代末至 2000 年代。展现了中国城市化进程中流动人口、底层群体与执法者共生的生态。扒手团伙有其生存法则,反扒警察与之斗智斗勇。还有丰富多样的盗窃案件和扒窃手法,像“镊子流”“刀片流”,以及制造“性骚扰”假象行窃等桥段,这些仿佛一堂“反诈防扒课”,让人眼界大开。悬疑之外,生动鲜活的众生相有着打动人心的力量,并且能让观众在追剧时不舍得使用倍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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