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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联邦经费冻结和预算削减的态势已经非常明显,这使得各种担忧和害怕笼罩在了青年研究人员的心头。
青年科学家对他们在美国科研界的谋生机会感到担忧,且这种机会日渐渺茫。来源:Karen Ducey/Getty
Suzanne Autrey 是家中第一个上大学的人。为了追求学术事业,她陷入了绝境。她如今是美国北伊利诺大学的助理教授,并且很乐意把地质学知识传授给其他第一代大学生。Autrey 说:“我亲眼看到学位不但能改变他们自己的命运,还能改变他们家人的命运。”
如今,Autrey 如同美国其他青年科学家一般,觉得自己离做科研的梦想越来越远。她不时地查看两笔关键经费的申请情况,同时也看着申请教职的时间在悄然流逝。这两笔经费在美 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处处于停滞状态,而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或许会面临大规模的经费削减。倘若没有这些经费,她就无法开展申请终身教职所需要的研究。她说:“如果一个经费都拿不到,我就完蛋了。”
一个月以来,美国的科研经费持续面临威胁。许多像 Autrey 这般的青年研究员,都对自身的职业前景感到担忧。这个科研群体具有脆弱性:他们当中有研究生,有博士后,还有刚组建起自己实验室的科学家。他们收入难以维持支出,最为依赖联邦经费来获取工资,同时也是职业安全感最低的那群人。有些人已然在考虑更换工作,离开美国,或者彻底放弃科研。
堪萨斯大学的经济学家 Donna Ginther 称,破坏和不确定性是科研的敌人。当破坏和不确定性出现时,失去工作的对象是学生和博士后。
如果出现这一切情况,美国的科研有可能会经历它自身的代际转变。她表示,青年科学家代表着未来。
前景堪忧
在第一个月的混乱期间,美国总统特朗普政府对联邦科研经费进行了大幅削减。特朗普政府提出的一些改变被法院临时性地阻止了,比如冻结研究经费以及减少对联邦经费间接成本的报销。然而,特朗普政府缩减政府规模的决心十分明确,许多研究人员都担心他们所依赖的联邦支持系统正在逐渐被侵蚀。
他们更是来抗议承诺削减联邦机构预算所导致的混乱现状的。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下属国立牙科和颅面研究院的研究员 Alexander Jordan Lara 表示:“上一周让我年长了一岁。”2 月 11 日,Lara 的 PI,一位高级别的 NIH 科学家,在特朗普团队行政令引发的混乱中突然退休,这使得 Lara 的职业前景瞬间变得黯淡,整个实验室及其成员的命运也处于未决状态。
这种恐惧笼罩着联邦机构的雇员。在马里兰大学帕克分校,NIH 的一笔经费支付了神经科学博士后 Haroon Popal 的工资,这笔经费是多元的。Popal 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今年的工资已经有了保障。然而,特朗普政府威胁要取消属于“多元、平等和包容”(DEI)倡议范畴的经费,所以 Popal 不指望明年还能有收入。他正在寻觅其他工作,尤其那些不依赖联邦经费的工作。即便这意味着他得放弃科研,他也在所不惜。“我对自己的研究很喜爱,”他说道,“然而没有收入的话,我实在无法承受。”
面临这样的不确定性,部分青年科学家或许会选择离开这个国家,而非离开科研圈,Ginther 如此表示。2023 年美国有 3.4 万名科学博士研究生毕业。这些人当中有些未留在科研界,然而那些留下来且想要离开美国的人能否被其他国家接收,这很难说。Ginther 表示:“我不清楚全世界的科研机构能否吸纳美国可能出现的人才流失情况。”
魅力黯淡
美国一直对全世界的科学人才有着吸引力。几周前,伦敦国王学院的发育神经科学家亚当·帕夫利内克计划在今年晚些时候到一个 NIH 实验室开始做博士后。而如今,他正密切关注着联邦机构近期的裁员行动,等待着了解他希望加入的团队的未来命运。
美国的不稳定状况使得 Pavlinek 多次思考自己的计划。他表示:“我担忧等我把所有家当都迁移过去之后,过了四五个月,他们可能会对我说,‘实际上我们已经没有经费了。’”并且他已经开始在寻找英国的工作了。
多位青年科学家因害怕遭受报复,所以选择匿名向《自然》杂志透露自身遭遇。他们分别讲述了实验室缩减物资的情况,讲述了实验室缩减项目的情况,还讲述了实验室拒绝招收新的研究生的情况。
一位博士生申请了极地计划办公室的博士后奖学金,此奖学金能为博士后提供用于北极和南极研究的重要经费。然而在 1 月底,他被告知所有这类经费都已被“归档”处理。
他失去了这一重要支持后,就没有了选择,只能离开气候科学领域,去寻找一份他的专业知识还能用上的工作,比如石油业。他说:“如果我养不活自己,我就会这么做。我认为最后很可能就是这样。”
众人担忧
在这场职业动荡的过程中,有一些年轻的研究人员需要应对个人层面的威胁。一位属于跨性别群体的生物学研究生表明,他在这次总统大选之前就已经开始为特朗普政府所推行的反跨性别政策进行准备了。他接着说:“然而,研究经费出现的这些变化是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这名研究生要求匿名,原因是担心反跨性别暴力。他正在准备前往国外进行考察工作。他担心自己可能会失去护照,并且无法更换,因为他最近在官方文件上更改了性别标记。他还担心等到达目的地后,会发现联邦政府对这次考察的赞助被撤销了。
他表示,他的奖学金至少能帮他完成博士学业。“并且,我肯定会读完我的学位。”说完后,他停顿了一会儿。
“但我真的不知道,之后我还能用这个学位做些什么。”
2025 年 2 月 24 日《自然》的新闻版块发表了以 Postdocs and PhD students hit hard by Trump’s crackdown on science 为标题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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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文献的 Doi 为 10.1038/d41586-025-0055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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