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编辑：李安琪|李勤

2022年，在与三位蔚来高管进行6轮交谈后，金戈决定加入蔚来。

金戈在上汽技术中心和上汽通用汽车工作了超过15年。参与MG3轿车的开发，主导开发别克威朗、GL8、凯迪拉克CT5等整车。在智能电动重塑中国汽车产业的浪潮下，他无法拒绝“打造全球市场新平台”的机会。

加入蔚来后，金戈担任萤火虫总裁。经过两年多的筹备，蔚来新品牌Firefly将于12月21日NIO Day正式发布，首款产品也将亮相。

这是蔚来继蔚来、乐淘之后发布的第三个汽车品牌。它专注于高端小型车市场，希望挤进宝马MINI和奔驰Smart的小型车阵营，而不是走性价比路线。新车售价在15万元左右。随着蔚来的BaaS（车电分离）模式，价格有望进一步下降。

“中国和欧洲的发布时间差别不会太大，明年上半年在中国上市，欧洲可能会晚一个季度。”萤火虫总裁金戈在接受36氪汽车采访时表示。

不过，国内高端小型车市场相对小众。奔驰旗下的Smart和宝马旗下的MINI两大外资品牌在这里扎根已久，依靠品牌溢价可以实现每月3000辆以上的销量。在国内价格战中，宝马MINI不得不正式降价4万多元。

蔚来萤火虫要做的事情并不容易。萤火虫总裁金戈向36氪汽车坦言：“高端小型车可能不是月销1万-2万辆的市场，但几千辆肯定没问题。”

他表示，高端小型车市场仍处于早期阶段。智能电动时代到来后，很多细分市场正在不断被刷新。比如，传统旅行车曾经是一个非常小众的市场，但蔚来ET5T成功打开了这个市场。 “高端小型车市场还没有完全打开，（产品）供给端做得还不够。”

从金戈透露的细节来看，蔚来Firefly模型聚焦三个关键词：敏捷、匠心、信任，分别对应：控制、空间设计、安全。

金戈表示，小型车的成本边界确实不高，也确实很难选择。 “平衡很重要。”

这种平衡也体现在萤火虫的人群定位上。金戈告诉36氪，与乐淘针对的家庭用户不同，萤火虫的用户群体没有明显的年龄划分。

内部预测，Firefly的早期用户和蔚来的用户会有很大的重叠，非常适合作为家庭的第二辆车；也可能是优质年轻人的第一辆车；甚至在无孩/低生育趋势之后，它也将成为“银发多财族”的购车选择。

但有许多细分市场可以通过电气化来重塑。蔚来为何选择高端小型车市场？

全球化或许是蔚来的答案。

在NIO DAY 2021上，蔚来大胆表态，到2025年进入全球至少25个市场。次年8月，NIO Firefly项目代号曝光，后来被一步步证实：瞄准全球市场。

在金戈及其团队的研究中，高端汽车具有更大的全球适应性。在中国，高端小型车可能是一个小众市场，但“在欧洲，小型车是主流市场，有400万辆，需求量非常大。”

因此，Firefly从研发设计之初就考虑了全球不同市场的需求。例如，中国和欧洲市场对底盘的需求不同，因此蔚来Firefly做了两个版本的底盘调校。

能量补给方面，金哥告诉36氪，在国内Firefly还是可以充电、更换、升级的，不过Firefly电池比较小，不会和蔚来、Ledao共用换电站，而是会有独立电池交换站。不过，萤火虫换电站并非基于提前建站逻辑，而是根据用户需求逐步部署。在海外，萤火虫将与合作伙伴共同建设换电站。

他预计海外市场的销量爬坡期将会较长。 “短期内，中国仍将是销售主力，但海外市场增长潜力巨大。”

Firefly承载着蔚来汽车进军更大全球市场的愿景。但对于蔚来来说，萤火虫在扩大全球布局的同时，还需要获得更高的开发效率和投资回报。

尽管是全新品牌，金戈仍表示，萤火虫的实际投入并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多，团队规模远不及千人，大量技术系统和能力都复用了蔚来汽车。

在公司集团层面，蔚来CEO李斌也为萤火虫设定了严格的ROI（投资回报率）考核要求。 “萤火虫绝对不会阻碍集团的毛利，会做出积极的贡献。本来做小而精致的车还亏本就不合适，肯定是个赚钱的项目。”金戈说道。

以下是36氪汽车与蔚来萤火虫总裁金戈的对话。内容略有调整：

36氪汽车：您认为现在通用汽车和蔚来汽车界定细分市场的要求有什么区别？

金戈：完全不一样。过去五六年，电动化、智能化基本上刷新了所有细分市场，重塑了整个中国乃至全球汽车产业格局。

我在上汽通用的时候，一辆车最重要的就是动力总成。技术门槛高，周期极长。开发过程是前置式的，比整车早了半年到一年。这导致传统车辆的开发需要四到五年的时间。年。

电动化后，动力总成开发的复杂度大大降低，溢价大幅下降。智能驾驶和智能座舱体验的革命让汽车更像消费电子产品，整车都是智能的。 OTA还可以非常频繁地为汽车带来最新的功能，延长汽车的生命周期。

回到汽车的定义，我们的出发点是实现智能化。中国小型车市场有两个群体。一是相对便宜的滑板车，注重性价比；另一类是宝马MINI等传统豪华车，有品牌溢价，但近期价格大幅下降。我们相信智力还有提升的空间。

随着智能电动汽车的快速普及，我们相信汽车的机会依然存在。过去，人们购买汽车是因为价格便宜。现在个人出行时代已经到来，我们认为汽车是一种取悦和表达自我的方式。小型车的使用场景有很多，但没有特别好的供给。

36氪汽车：您放弃了上汽通用的发展空间，选择了蔚来。当时你看到了什么？

金戈：我在上汽通用汽车工作了10年。我选择在2022年加入蔚来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我看到智能电动汽车的趋势已经势不可挡。我希望能够站在变革的最前沿。蔚来是中国智能电动汽车领域的领先企业。其次，一次偶然的机会，蔚来HR找到了我，分别安排了和李天舒、马克周鑫、彬哥的两轮聊天。最后，斌哥告诉我，他想打造一个全球小型汽车品牌。我认为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36氪汽车：目前细分市场竞争非常激烈。小型车包括电动MINI和一些比亚迪Ocean车型。你的亮点是什么？

金戈：我们不跟他们直接竞争。我们不遵循性价比的逻辑，而是遵循性价比的逻辑。我们必须处于最高安全级别。在这个细分市场，我们的定位是智能化最先进、空间最优秀。

36氪汽车：李斌提到，乐淘和蔚来的人群重叠度是2%。萤火虫和蔚来的人群重叠度有多高？

金戈：我们不会对这款车做严格的年龄定位。该场景主打城市出行，非常适合作为蔚来用户的第二辆车。预计早期用户和蔚来用户之间会有很大的重叠。

未来我们希望它能逐渐冲出圈子，成为更多用户的选择。因此，萤火虫有几个明显的用户类别：家庭购买的第二辆车、高品质年轻人购买的第一辆车。中国的消费结构越来越小，生孩子的趋势是越来越少。所以，银发富贵的人也不少。该车具有广泛的适应性。

36氪汽车：现在的有轨电车都是低价高端，萤火虫如何竞争？功能之间如何选择？

金戈：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在控制与舒适、形状与空间、重量与能耗、成本边界与用户价值之间进行权衡。汽车的成本边界就在那里，选择就显得尤为关键。

我们聚焦三个关键词：信任意味着关注安全。很多用户可能认为小型车本来就不够安全。我们要打破固有的观念，达到安全参数的最高标准；

它灵活，选择小车的人不会和大车相比，开起来会特别舒服；

别出心裁，汽车很小，因此需要非常不同的设计来建立情感联系。如果不能建立情感联系，就只能是性价比，而不是品质性价比。

36氪汽车：蔚来汽车拥有庞大的技术资源库，那么Firefly有哪些部分需要定制？

金哥：萤火虫的成本边界比乐淘低。我花了最多的精力在成本和质量的平衡上。我们是一个蜗牛壳里的道场，我们有很多工程匠心，包括地板、座椅细节、色彩和纹理设计，充分营造空间感和安全感。

36氪汽车：现在价格战激烈，萤火虫如何才能同时做到成本控制和高品质安全？

金戈：不可能面面俱到。我们不能覆盖冰箱、彩电、大沙发，但我们可以关注体验的细节，智能驾驶人机交互的显示界面、精细化程度、体验的连贯性。我们没有任何物理按钮，但我们可以提供比物理按钮更好的体验。

36氪汽车：制造大型汽车的成本挑战可能并没有那么大。加入蔚来后你是如何适应的？

金戈：造车没有什么挑战。关键是要做出权衡，但没有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公式。成功的模型通常会突出某些优点而不暴露其弱点。平衡感很重要。

36氪汽车：您对高端汽车的市场预测是怎样的？市场规模有多大？

金戈：高端小型车可能不是月销1万-2万辆的市场，但几千辆肯定没问题。这个市场还没有完全开放，还存在供应问题。还是有很多人不愿意选择性价比极致的汽车。目前，宝马MINI和奔驰Smart的智能化还没有达到中国用户普遍需要的水平。

36氪汽车：萤火虫是一款小型汽车。蔚来换电系统是否需要重新调整？

金戈：萤火虫将会有独立的换电站设计。一个集装箱大小的电站就可以交换电力，非常灵活、紧凑。但蔚来的换电系统部署能力是完全可复用的。

可以很坦白的说，Firefly并不是基于先进的建站逻辑，会随着用户数量的增加而扩大网站规模。我们感觉城市通勤车的能量补充焦虑并没有那么大，不需要经常去高速公路，所以快充和慢充都支持。车电分离模式对于电池的长寿命循环和车辆的残值有很大帮助。

36氪汽车：萤火虫对海外市场有何期待？

金戈：Firefly从第一天起就是全球模式，主要是欧洲和中国，但也兼顾其他市场。小型汽车是世界上最普遍的汽车。我们对海外市场的预期相对乐观。海外的爬坡期会相对较长。短期内中国仍将是销售主力，但海外市场增长潜力巨大。

在没有欧洲关税之前，这款车的价格非常有竞争力。加收20%以上的关税后，受到一定影响，但总体来说，在欧洲还是很有竞争力的。

在中国，我们的定位相当于智能高端精致小型车，但在欧洲，小型车是主流市场，有400万辆，需求量非常大。欧洲主流大众汽车和高档汽车的市场并不小。

36氪汽车：与欧洲汽油车相比，你们有竞争优势吗？

金戈：与汽油车相比，这是一个代际优势。电动车的体验与汽油车完全不同。智能化、电动化的优势太明显了。

当然，欧洲还有1万欧元以上的小型燃油动力汽车，但我们不会跟它们比较，而是跟高质量的汽车比较。我们将与最近推出的雷诺5以及后续的大众ID2形成相对较强的竞争。

36氪汽车：欧洲人对底盘和操控的要求非常高。萤火虫如何适应？

金戈：我们有两套底盘调校，一套针对欧洲，一套针对中国，必须满足当地市场的需求。我们的两次调整都是在英国的实验室和测试工厂完成的，我们在底盘上下了很大的功夫。

36氪汽车：萤火虫海外补能体系如何建设？换电站是否会同时建设？

金戈：海外部署换电站比国内难度更大，建站周期和应用周期都比较长。由于我们在海外采取了相对灵活的渠道模式，很多合作伙伴愿意投资我们的换电站。

36氪汽车：萤火虫的生产计划是否有可能在海外建厂？

金戈：现在国内生产出口到欧洲。当全球销量比较可观时，适合布局海外产能。我们一直在对此进行初步研究，但目前还没有结论。

36氪汽车：Firefly此前计划在欧洲上市。为什么后来就变了呢？

金哥：Firefly最初定位为全球汽车，同步发布。但最终我们选择了中国作为首发。从质量控制的角度来看，在中国开发和推出该产品是最合适的。中国和欧洲的时差不会太大。它将于明年上半年在中国推出，可能会晚一个季度在欧洲推出。

36氪汽车：您预计海外市场的销量是多少？

金戈：对于海外销售我们没有明确的指导。但在2021年的NIO Day上，蔚来宣布到2025年将进入全球25个国家。

萤火虫的全球适应性更大、更广。欧洲的第一步完成后，我们将对中欧以外的地区进行适应性调整，不排除东南亚和拉丁美洲。美国暂时不会进入。

36氪汽车：乐多L60上市时，对五六百名家庭用户进行了调查。您对高端汽车市场做了多少研究？哪些需求与您的预设不同？

金戈：我们在法国、德国、意大利、荷兰、中国也做了很多研究。

欧洲用户对智能化的需求并不强烈。他们对汽车工具属性的理解比较传统，这与中国有很大不同。但他们对机械品质的要求一直都很高，不会因为车小而降低要求。

智能驾驶的需求与中国相差甚远，这与当地路况密切相关。比如德国的汽车速度很高，而且有安全方面的考虑。也有比较大的区别。欧洲提倡轻度打扰，不希望车内的人受到打扰。叮叮咚咚通知声音太多，所以我们做了一键轻中断。

36氪汽车：萤火虫的销售计划不是特别高。蔚来对萤火虫有独立的财务评估周期吗？

金戈：是的，ROI（投资回报率）评估今年已经开始了。明年开始卖车后，评估会更直接。但Firefly的投资可能并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多。我们的团队规模远不到千人，因为大量的技术系统和能力都是从蔚来复用的。

比如产研端，我们的硬件研发相对独立，人员也很精干，但智能座舱仍然是基于蔚来，这更像是一种增量研发逻辑；销售也是如此，在牛舍里销售，服务体系完全复用；电池更换系统和蔚来能源完全是我们的服务提供商。

36氪汽车：明年月销几千辆后，萤火虫毛利的基本要求是什么？

金戈：萤火虫绝对不会阻碍集团的毛利，会做出积极的贡献。本来做精致的车不合适，但赔钱也不合适。一定是一个赚钱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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